先秦时所谓学,其意义可以说与希腊所谓哲学约略相当。
就此只可说列子是庄子或庄子学派所借用的一个寓言人物,其人其书的真伪,从《庄子》文本中实难定论。伯昏瞀人曰:奚方而反?曰:吾惊焉。
逍遥游的主旨是超越现实生命存在的被迫性困境,追求心灵的解放与自由。⑧相比之下,列御寇不能泯有我之心,故有惧,有惧而所丧多矣,岂唯射乎。只有生命本身,更确切地说,只有自己的内心是可以自己主宰的,也因此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利剑、漂瓦虽有伤于人,但人却不复仇于剑,不迁怒于瓦,以其无心。成玄英疏:子阳,郑相也。
外篇第十九《达生》中则出现了一个关心摄生问题的列子。醉人乘车颠坠而不死伤,以其无心而神全,乘也不知,坠也不知,所以死生不入。对被文明所异化了的历史传统和生命价值观从根本上进行颠覆和批判。
寓言的中心思想在于拨正列子以道与世亢的处世态度。(11)在伯昏看来,列子不能虚心委形,和光同尘,他的有心避世本身就是在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外在的生存境遇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因此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老子说: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养形必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
有的人为才智堪任一官得意,有的人为德行名誉比周乡党欣慰,也有的人为德才投合了国君的意志能够取信一邦而自豪。笔者认为,文献或历史事实的辨伪带有准科学实证性质,在没有直接证据譬如出土文献铁证之前,即便说是主流观点,依旧属于假说。在庄子看来,你的心放弃了亢,懂得了应,你就有资格成为自己生命的真君或帝王。就此说来,郭象对列子在髑髅身旁的自言自语注以各以所遇为乐,与上面对庄子的回护一样,有些文不对题。
要守住内心的那点宁静,就不能把有限的肉体看得太重,更不能贪生怕死,那样会使心灵变得烦乱沉重。文中关尹的纯气之守,痀偻不以万物易蜩之翼、津人操舟若神、赌场以金注者惛、单豹、张毅不鞭其后而伤生、祝宗人为彘谋而不知自为谋、桓公闻委蛇而病愈、斗鸡望之似木鸡、吕梁丈夫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梓庆为鐻以天合天、东野稷御马失性、工倕指与物化,讲的都是一个主题,那就是虚心任物,守住自然谈定的内心。这些叙事,主题一以贯之,无不关涉到生命存在的真实性及生命体验的内在性。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
不是发自内心对生命的关爱,而是听了客言,担心国人议论而做出的施为,这种有心而为的善或爱是缺乏内在依据的,因而是靠不住的,甚至是伪善的。这种有限性、程式化的知识或思维方式可以认识有形的物或相,却没有能力去把握无形的心或作为天地万象生命本真的道。
(《达生》)既然形及其存在方式知无力改变自身的有限性,那么要摆脱这种人生的悲剧性,莫如忘形去知,弃事遗生,委运任化,把形融化在天地大化中。凡有貌象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
壶子曰:吾乡示之以太冲莫胜。这里列子再次作为反面教材被加以借用。(《达生》)这里,列子与关尹都是庄子或庄子后学用来表达养生之道的重人,不同的是,关尹是他们心目中的理想人物,而列子虽然也关注摄生问题,但并不懂得养生之道,属于负面消极的借用。列子在内篇中又见于《应帝王》,篇名中的两个关键词应帝王,对于理解庄子思想十分重要。篇中又述及孔子与老子一段有趣的对话,说孔子见老聃,老子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晾干,老子的道身掘若槁木,似遗物离人而立于独,令孔子头晕目眩。大道不可以亦步亦趋地简单模仿,简单模仿只可以得吾之所以著,也就是大道之外表或形迹,而不可以得到道之本真。
诸如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在这个人人充满虚荣和矜持的世界里,那些因为知识、才干、品行而出人头地的人,也就是今天所说的有头有脸的名人,固然满足了被形体所扭曲的虚荣的心,也同时给心带上了沉重的枷锁,时刻小心着自己的名被风刮走。
忘掉虚名,只是心灵解放的第一步,而不是一切。达生即超越外在生命存在(形)的有限性,放浪形骸,因应自然,通过内在心性的修炼涵养,由技入道,与天为一。
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庄子认为,他的技术或特异功能虽然高于众人,却没有或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性自由的问题。
必切有感,摇而本才,有无谓也。御寇,郑人也,有道而穷。温伯雪子鄙弃齐鲁之君子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赢得孔子的高度赞扬,说此人目击而道存矣,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②③④⑤⑥⑦⑧⑩(11)郭庆藩撰,王孝鱼点校《庄子集释》,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20页,610页,619页,632页,635页,638页,725页,1036页,1040页
非汝能使人保汝,汝不能使人无保汝也。⑦是说应顺自然,率性而动,则生命畅达。
在庄子看来,这些心为物役的心态,就如同蜩鸠、斥鴳般的自鸣得意。恰在于不能虚心委形于众人之中,使众人不保己。
所以,心灵要获得解放,就必须剥离去那些令人虚荣的名。阳在《庄子》文本语境中常寓有刚阳显扬的意味。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此处对列子先否定继之又加以肯定,虽属于正反两面或中性的借用,但最终与庄子思想相近,成为渲染庄子生命哲学的一个实例。客有言之于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天即宇宙万物的真际,能否藏于天,关键在于无心。
泠然善也,说明他飞得非常轻松,据说能在天上御风而行半个月呢。伯昏瞀人点拨列子说,你这样善于用心为自己的处境安排打算,就别想摆脱人间世的忧患,众人一定会来保聚围观。
不厌其天,不忽于人,民几乎以其真。所以,文章开始便突出生命外在存在形态(形)的凝固性与生命本性的矛盾: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
寓言的中心思想在于拨正列子以道与世亢的处世态度。《田子方》《达生》《列御寇》中的列子则是被批评揶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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